【徐少爷x幻乐居】极司菲尔路(中下)

生子预警

没写过这类设定心惊胆颤!求评论鸭!

文盲民国苦手,马戏团0级学者,一切戏码全靠瞎编,请忽略各种bug

下章完结,丑被我写得有点偏离原本的设想了,争取最后一章扭转回来




(七)新戏


那么一个乐于花钱的少爷,能不被人惦记?


戏团里的人给取了个花名叫玫瑰少爷,怕整天傻子少爷傻子少爷地叫哪天不小心传到人耳朵里得罪财神爷。


一时间众人都和丑亲热起来,嘘寒问暖。丑曾经吃过亏,知道团长再凶再是地头蛇也不过是枚光杆司令,底下那群兵可是一个阵地喂养出来的,绝不能让他们妒嫉在心,否则又一股脑欺压上来该怎么办。


于是丑难得好言好语一一回答,说他也不清楚那少爷是哪里冒出来的,似乎特别喜欢钟情于小丑,莫非是小时候被小丑玩坏了脑袋。他故意用恶劣的玩笑向大部队投诚,彰显自己与他们是一伙的,是一群看有钱傻子被人戏弄的聪明人。放在从前他是不屑这般的,可他早已不是原来的他,如今他叫丑,是个丑恶的人罢了。



几个月后,丑的肚皮终于大到穿宽松膨大的小丑服都会凸出的地步,他那报复别人又折磨自己的戏码终于能登台了。


那晚小丑的服饰并未与先前有何不同,想来是戏团苛扣,不给钱置办新装。丑比往日多了个圆滚滚的大肚皮,憨态可笑,少爷嘴中说着有新节目啊,鼓掌鼓得更卖力了。坐在前排的小男孩天真地问小丑是有小宝宝了吗,一旁穿马褂的中年男人故意凑到孩子耳边佯装分享秘密般道——


没有小宝宝,里面就是你困觉垫的枕头,老花头了!


少爷点点头,他也这么想。


又到互动抬高气氛的时刻,这回丑倒是没头一个邀请少爷,而是选了那个男孩。小男孩看看父亲扭捏了两下才上台去,丑立刻变出朵玫瑰花给他,小孩登时兴高采烈忘了紧张。


丑先指指自己的肚皮,又模仿宝宝酣睡的模样,小男孩边咯咯笑边摇头,知道答案的兴奋劲令他跟个拨浪鼓似的,这是害羞不敢在台上说话的孩童在跟小丑说不、我是聪明的小孩不会给你骗到的、爹爹跟我说了那里面的不是小宝宝。丑露出招牌的惊奇模样,腿也哆嗦起来,一副唯恐被戳穿的恐慌,还用牙齿咬指列,两个大大的眼珠溜溜地转,不过一会儿又开始佯装笃定,示意男孩摸摸自己的肚皮看看到底是不是小宝宝。男孩无措地望向台下的父亲,男人摇摇头,男孩便摇摇头,鼓起胆来摸上去,发现果然如爹爹讲的不是小宝宝、不会动,立刻生出胆子,开始像平日玩球儿那样用小手捶拍小丑的肚皮。


被小孩羞辱的错觉竟令丑觉得畅快,他忍着微微疼痛给男孩竖了个拇指,又变戏法似的从礼帽中掏出一颗糖果给他,男孩欢天喜地地回了座位。


丑终于还是又点了少爷上去。


这回没有哄孩子时那么多前戏,丑直接握了少爷的手搁在自己圆润的肚皮上,他正要开始“唱戏”,少爷突然被火烧着似的将手挪开,满脸不可置信一嘴结巴地说会会会动!丑也愣了一下,他没想过那双手会引起胎动……


然而丑深知此刻他脸上所有表情都被聚光灯无限放大,台下那群看客正屏息等着瞧是什么花样呢……丑随即露出夸张荒诞的笑,仿佛连刚才那个惊愕也是被设计好的表情。被他牵动情绪的看客舒气之后便发出夹杂着对自己先前心惊的哄笑,等着继续看戏,只有少爷依旧在那里喊,会动!它会动!然而这里的常客都知道这少爷是有些傻的,没人会去在意一个傻子的话,都只当他被小丑的把戏骗着了,竟还不如方才一个稚童,这反倒又掀起一小波笑声。


众人皆醉你独醒,那醉的便是你。这世道有多少人还不如一个傻子清醒,丑在心里讥笑道,将底下那些自以为是的笑脸都收在眼里。



那天还没到小丑暗示少爷买花的环节少爷就走了,丑有些失望地想看来他并不喜欢这出新戏,有谁会喜欢这个恶心的东西呢?




(八)汤药


丑同戏团的人讲听闻有个蜚声海内外的老魔术师,为令自己的戏法在台上毫无破绽,无论台上台下终日夹着沉重的道具鱼缸,他深受启发决定也如此训练,这样演技才会炉火纯青,因此众人也就没再管他为何下了场还是个大肚子。丑从场上骗到场下,倒确实可谓演技越来越炉火纯青。


丑挖了些冷香霜对着镜子卸妆,那少爷已一周未来,他看着金贵的冷香霜想,财路断了,或许以后该更省着点花。他正将鼻子下方嘴唇下巴等处先卸去好喝些水,突然有人拿起他的茶杯,还用素色方巾擦拭杯口后才打开带来的汤壶往里头倒,丑抬眼去瞧是谁。


其实他只能想得到一个人。


我回去问厨娘有宝宝的人喝什么汤好——少爷一如既往自言自语起来——哪知她以为我在外闯了祸,立刻禀报了我爹。我爹是最瞧不起薄情寡义,拿了藤条就抽,让我老实交待……我交待什么呀……


少爷委屈地撩起袖口,一周了还有迹可循,看来当时真是抽得狠了。


丑喝了口汤,问那后来呢。


后来我拿我娘发誓,爹才信我。


少爷见丑有些不解,又解释道,爹知道我绝不会拿娘开玩笑。听说我娘本来就身体不好,生我的时候又耗了太大心力,我还没记事就没了……所以你要多饮些汤药,别像我娘那样。


丑表现得很听话,将杯中汤药悉数喝尽。少爷问他还要不要,丑乖巧地点点头。


好喝吗?


嗯。


放心,你这秘密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人家以为你傻呢。


就让他们以为去呗。


少爷边倒又开始自说自话。


可是我记得。记得有人给我擦手、擦碗,有人问我还要不要,有人叫我藏好不要被爹看到……


其实我头一回见你那晚就梦到娘亲了,要不然我也不可能这么上心,我平日里也是有功课的,不能老往这里跑。


丑想,这呆鹅是真的不傻。


我不能来的日子会找人把汤送去给门口的小女孩,我想她肯定能见着你交给你。从今日起每天都有,我也想看看杨妈能翻出几种花头来嘿嘿……诶,你这脸花一半,太好笑了,哈哈……对了,我还没见过你真容呢!


说着便要去拿冷香霜要帮丑卸去残留的彩釉,丑一把握住少爷的手,他心里头想,只要他还以小丑的面容示人,无论做出多见不得人的事往后都可以推脱给小丑。


但愿这些汤药不仅能益气补血,最好还能治好他的心病,叫他放过自己。





(九)落幕


后来团长嘲笑丑,几个月都不换节目,客人打赏的一天比一天少。


丑同团长一向不对盘,近来愈发不加掩饰,直接怼道,那少爷一人给的不比从前一百人给的更多吗,何况这场子哪有过一百号人。


团长怒极,皮笑肉不笑地讲,那你最好祈祷你的少爷对你看不腻。他是傻的,你拿枕头垫个三五年他都不会怀疑。


丑却清楚不行,这出戏只能到此为止,已经九个月又两周了。



少爷一连去了戏团十几回都没见到丑,团长谄着笑保证第二天肯定令他看到小丑。第二天果然有小丑,演的依旧是原来的那出——枕头包。少爷看了片刻就说无趣,给团长一张大面额钞票,说如果丑回来了请他派人到宅子知会一声。


团长捏着那张法币,极其不甘心,说这新来的音容相貌都与原先的差不多,身形也是七七八八,连头型我都特意叫他剃成一样的,演的戏码也是一个,就盼您看得高兴……少爷说哪里一样了,他的肚子是暖的,会动的,是活的,这人肚子是凉的,是死的。团长实在参不透丑到底用的什么把戏把这个傻少爷骗得团团转,只好眼睁睁看着摇钱树离去,这下怕是再也不会回来咯。


少爷走出剧院刚要上车时被人扑扯住了裤腰,他回头见是九月吃力地提着个花篮,里面装的却不是她往日卖的玫瑰花,而是一个皱巴巴的小人。


他说这是你的孩子,没有你,他不会出生。


谁说?


小丑的朋友。小丑的朋友脸和小丑一样白,我想他是得病了。


他是什么意思?


九月摇摇头,说不知道。她人还小,怎会明白,不过是鹦鹉学舌复述传话罢了。


小丑去哪儿了?


九月仍旧摇头,摇着摇着落下泪来。他说好要照顾我的。


他说好要照顾我的……少爷起初就是因缘际会被丑唤醒了对早逝母亲的记忆因此生了亲近、额外眷恋,而后孕育新生命的丑在他眼里和母亲更像了……于是他更殷勤了,希望丑能少受点苦,希望丑以后能同孩儿过得开心,希望自己能一直一直看得到他。


少爷到底比九月年长十余岁,当下便知那所谓的朋友必定是小丑本人,卸了妆九月认不得。九月说他气色极差,莫非丑最终没能逃脱母亲的命运……耗尽心力坚持不住了,所以才经由九月向自己托孤。少爷有些生气为何那人不直接唤自己去,是不信任?是貌丑怕以真面目示人?还是担心自己想起娘亲伤心?丑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这些他都没有机会知道了。


少爷此刻深觉篮里的婴孩孤苦伶仃,仿佛自己再一次被娘亲抛下,恨不得如婴孩那样放肆大哭,可转念一想,娘亲定不愿自己这般没出息,丑也绝不会喜欢。少爷强忍悲伤,对边上同样被扔下的九月不由得心生怜悯,他摸摸九月的小脑袋说,你瞧我记性怎么这么差,小丑之前跟我说了要跟另一个马戏团去巡演,叫我暂时照顾你的……我们和小宝宝一起回家,杨妈今日要做玫瑰露呢,我再叫人去买沈大成的酥糖好不好……呀,先让我瞧瞧是小弟弟还是小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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