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少爷x幻乐居】极司菲尔路(上)

护花衍生

隐张牧之x生爹(生子预警)

文盲民国苦手,请忽略各种bug

起因是基友刷了访谈后嫌弃太师本尊只会呆瓜傻笑!我说这不是理想的男朋友么!长得帅还呆鹅,一条心不怕=

被拐跑啊~




(一)小丑


每个戏团都有小丑,身份低微但必不可缺。


幻乐戏团自然也是一样。


这幻乐戏团除去团长是本地人之外,大多来自潇湘一带,老乡之间互相照应配合默契,那小丑却是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唤何名,老家何处,连团长都不知道。


面试时团长问他叫什么名字,他说半个月前跌入江里一切都不记得了。团长料定人不想说,来上海滩讨生活的鱼龙混杂,就算是在别处杀过人都不稀奇。看他工钱要得便宜,无依无靠更是能任凭自己压榨,团长便端出一副大发慈悲的模样假意勉强愿意收。随后叫他给自己取个名字,总不能以后都小丑小丑地叫,一点也不讨人喜欢,哪知他笑着说挺好,就叫丑吧。


团长愣住,骂了句瘪三。



始终出身不同,和团里其他人生份。偏丑又寡言独行,便没人搭理他,没人瞧得起他,丑自觉不坏,只要没人欺悔他就很好。他对着镜子安静地卸妆,右半边脸已褪去铅华,左边脸仍陷在彩色淤泥里,半真半假。


从前他演的不是小丑,他长得这般好看,怎可能是演小丑的呢。素日里不上妆都俊俏,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偷偷抹了哪位姐姐的雪花膏,肌肤白皙温软,人也善良,又好学不倦,半分招人喜欢,便半分招人妒忌。


那些不如他的人联合起来,将他弄得比小丑更丑陋、更可笑,他跳进汉江,盼望滚滚江水洗濯身上的污秽……


然而好心的渔家把人给救活了,他不能拂了渔家的善意,便不再寻死。可这地终究是待不下去的,他再次来到江边,登上船,经由长江从大武汉到了大上海,再也没人知道他被人欺悔过的事。可是被侮辱过的人终究是害怕,怕那些龌龊之事暴露于人前,明明错在他人,为何小心翼翼担惊受怕的倒是自己!


丑永远带着夸张的浓妆亮相,再熟悉的人都认不出。




(二)少爷


戏团来了个少爷,长得顶顶好看,莫说是名媛小姐女大学生,就是门口卖茶叶蛋的婆子都忍不住向卖荷兰水的叨叨头回见这少爷时还以为是个拆白党呢,每每瞧见都要夸一声俊。少爷穿着也是体面,可惜幻乐戏团的看客不同百乐门般富贵,否则一下便能瞧出是出自上海滩最有名的裁缝店的手工。


这少爷刚刚也确实是被人带去百乐门的。


哪知里面灯红酒绿纸醉金迷把鲜少出入风月场合的人给吓到了,坐下没多久,还来了一位自称白孔雀的姐姐要教他跳交谊舞,那仿照白孔雀羽毛的扇子打在脸上常常是撩得人心痒难耐,这回却是挠错了地。少爷连打两个喷嚏,真真驳人白孔雀的面,幸好白孔雀见他好看也不计较。可少爷自觉失礼,抓起桌上有的东西囫囵吞枣一阵猛灌当是赔罪,结果被洋酒呛得厉害,白孔雀立刻心疼地要给他拍拍,他想罪也陪了,领不领情是人的事,反正也不是自己找上的她……当下手一抬就不顾人叫唤跑了出去。友人好像是打算追来的,可想必是被白孔雀擒住了脱不开身。少爷只想躲避那些令人晕眩的霓虹灯,故而凡是有岔路便往不繁华的那处走,回过神来已是从琳琅满目的戈登路到了极司菲尔路的头。


疾走加之酒劲上头,得赶紧找个什么地方坐下来歇会儿,少爷瞧见有个小剧场,料想里头必有茶水雅座,谁知黑灯瞎火的摸来摸去竟去到了后台。见一隅角落里堆放着热水瓶子,脑袋尚晕乎乎的少爷只想着先去解渴。准备串场的演员和统筹看场子的人都忙得不可开交,少爷的模样又不似鸡鸣狗盗之人,也就无人分心去管他。


找什么呢?


——少爷毕竟是在做贼,被人抓包必然心虚,挣扎片刻才敢转过身,但见是个眼睛漆黑脸色煞白唇舌如同刚饮完血的妖怪在审问自己,少爷被吓得咽了口唾沫,张口结舌地连个水字都说不完整。


丑见这人仿佛被自己的声音定住,只有喉结上下窜动,显得脖颈特有存在感,觉得这人来团里演个呆鹅效果一定不错。他拿了自己的水杯,又找块看上去尚算干净的布细致地擦拭杯口,倒了水递过去。那水虽然一股锈味少爷饮完却觉得舒服多了,他左右看看,整个后台唯独他二人不慌不忙的,忍不住问道,你不用去表演吗?


丑避而不答。这实是因为少爷不知小丑地位低下,只配在最初暖场和最后收钱时才能上舞台,此时他确实无事可干。


还要吗?


少爷点点头,丑又给他倒一杯,然后捏着他的俊脸说喝完了赶紧走,被团长抓到可是要骂的。丑一说话就牵动起血盆大口,可是少爷再也不怕了,反倒觉得亲近,已经很久没人替他擦干净杯子,问他还要不要,叫他藏起来不要被爹爹抓住省去一顿揍。


少爷糊里糊涂地拿着杯子就坐去了观众席,等到人群退潮也没再见着小丑出来表演,又不敢不听小丑的话再跑去后台寻他,只好将水杯留在座椅上。


其实他刚出剧场,后头就有个气势汹汹的声音喊丑,出来收钱了!






(三)娘亲


这天晚上少爷见到了久违的娘亲。


在梦里。


他看见娘亲先是饮了口茶,而后对着方镜梳理头型,镜子里露出一脸的沉重,他想问娘亲为何不高兴,可镜里的人像越来越模糊,他变得有些着急,想大声喊娘亲——娘亲——喉咙像是被掐住般发不出声音,他越是心急委屈,视线就越模糊,终究是唔咽一声流下泪来……脸上湿润的凉意如同符咒将人从梦魇里解救出来,半梦半醒间的声响引起了门口守夜人的注意,守夜人进来见少爷哭得泪流满面赶紧去把老爷请来。


老爷斥他男子汉大丈夫竟还会被噩梦吓哭真是没出息,少爷说我今日见着娘亲了,我好想他。老爷突地就心生不忍,拿过下人刚挤干的热毛巾把人脸上的水渍都撸去,沉声道,那你更要坚强起来,遇到喜欢的人才能护其周全。许是老爷又觉得这么温和实在不像自己的作风,甩了两下毛巾飒飒出声,颇有些令人闻风丧胆之势,复又教训道,别整天愣愣呆呆的!


出了少爷的屋,老爷挥手示意各自回屋,只留老管家一同在院里坐坐。他拿那已经凉了的毛巾擦自个儿的颈项,擦完又将袖口撩起来擦擦,一点不像富裕人家考究的做派。


你说老子这么熊,儿子怎么跟狗熊似的……


年迈的管家宽慰道老爷你这么说夫人可要伤心的,夫人身体本就不好,孕时又跟着我们东奔西走的,所以少爷才有些先天缺陷,不打紧不打紧。


也就这前前后后随了老爷近四十年的管家敢说少爷有缺陷,其实早年还有碎嘴的说没准这种有问题,险就被老爷拔舌。


老爷赶忙说是是,我真是老糊涂了,怎能说他用命给我生的儿子是狗熊呢!他这般好,却跟了我一土匪……我改头换面遣散兄弟逼他们发誓不再回来找我,就是因为他有了崽子,我要大小一生都平平安安的!枪我可以放下,祖宗姓氏我也能藏起来不要,你说我这狼子野心不讲理的人……怎也会有如此菩萨心肠的时候?


管家没答话,只说其实少爷也不傻,就是偶尔有些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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